孙贵妃趁机走到一旁,躲开他的触碰,面色清冷,“听闻皇上今天晚上翻了贤妃的牌子,这么晚了,还过来做什么?”
“爱妃这是吃醋了?”也不管她愿不愿意,崇明帝直接拉住她的手。
孙贵妃嫌恶地皱起眉。
“朕做了个不好的梦,想过来跟你说说。”
崇明帝拉着她,直接走到宝榻上坐下。
孙贵妃挣扎了几次,然而手被崇明帝握得太紧,收不回来,她索性只得作罢。
“你说怪不怪,朕竟然梦到你当年在栖霞山诞下的那个孩子没死,他还入宫来见朕了。”
孙贵妃闻言,呼吸滞了滞,面上却没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痕迹,只冷笑,“所以,你这是因为一个梦,来找庶母兴师问罪了?”
每次俩人独处,孙贵妃总喜欢以“庶母”自居,来膈应崇明帝。
当下,崇明帝确实被膈应到,但还是拉着她的手不松开,“你说他要是活着,会是什么样子?”
孙贵妃微微一笑,“他若活着,怎么可能任由你把我拘在后宫这么多年?”
“二十二岁,他又能做什么呢?”崇明帝说“除非你把他养在权力中心。”
孙贵妃直视着崇明帝,面上不显,心头却已经在狂跳。
很明显,崇明帝已经察觉到了什么,今夜是专程来试探她的。
肖彻的“先帝遗孤”身份,终有一日会曝光成为起兵的导火索,但那个时间点是傅经纶满二十四岁那年,而不是现在。
慧远老秃驴当年曾断言傅经纶没有帝命,她偏要在儿子第二个本命年为他改命。
孙贵妃思前想后,都没想出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,崇明帝为什么会这么早就开始怀疑那个孩子还活着?难不成是谁向他透露了消息?
也不对,到现在为止,知道“先帝遗孤”还活着的人没几个,傅成博不敢说,肖宏不可能说,肖彻一向最听她的话,更不可能说。
那么,还能有谁?
崇明帝凝视着孙贵妃半晌,突然笑了,“你别紧张,朕只是开个玩笑。”
孙贵妃趁机把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回来。
崇明帝趁她放松,又道“礼部尚书刘骞牵扯了一桩舞弊案,朕怀疑跟肖彻有关,特地让人去查他,结果查出了一些特别有意思的东西,你要不要听听?”
其实什么都没查到,之所以这么说,就是想试探试探孙贵妃的反应。
孙贵妃的反应仍旧很冷淡,“我只是个妃子,前朝的事儿,与我何干?”
“可这偌大后宫里,朕只想跟你说说心里话。”
“我不想听。”孙贵妃直接下逐客令,“夜深了,皇上请回吧。”
崇明帝攥着她的手腕,三两下将她压在身下,视线逼近,“那个孩子,当真已经死了?”
后宫里待了这么多年,孙贵妃早已练就神色岿然不动的本事,一点儿异常的反应都没有,只笑笑,“当年陪我在栖霞山行宫待产的,可全是皇上的人,那个孩子,就是皇上的人亲手掐死的,你现在问我这种问题,不觉得可笑吗?”
崇明帝莞尔,“但愿,你今天晚上的每一句都是真话,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什么?”孙贵妃面露讥讽,“杀了我么?你若真想动手,后宫早都不会有‘孙贵妃’这号人。”
“对,朕舍不得杀你。”崇明帝伸手抚了抚她妩媚的脸庞,“你是天生的美人,先帝喜欢,朕也喜欢,况且,你手上还握着一把至关重要的钥匙,这么些年,可让朕好找啊!”
孙贵妃厌恶他的触碰,可眼下被他压着,她完全动弹不得,更躲不开。
“不过没关系。”崇明帝挑了挑她的下巴,“朕舍不得杀你,总舍得杀别人,东厂从先帝时期成立就一直存在至今,朕厌恶它很久了,尤其是老爷子的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