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没别的动静。
他顿时皱起眉,望向陈氏,“你不说能成吗?”
陈氏也纳闷儿,“会不会是刚吃完歇下,药效还没发挥?”
姜明山只得耐着性子又听了会儿,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。
陈氏有些慌神,“不可能啊,我明明放的足量,药还是用纱布包着的,肉汤里没药渣,妙娘又不懂那些,她总不能看出来吧?”
这时,东屋门突然被推开,出来的人是姚氏。
姜明山心一跳,“有动静了!”
陈氏也跟着紧张起来。
随即就听到脚步声朝着大门方向来。
姜明山马上拉着陈氏躲往一旁。
岂料,那脚步声顿了一顿之后,似乎换了个方向。
姜明山正在心里暗骂姚氏磨叽,就感觉到脑袋顶上一湿,有人探出墙外倒夜壶,浇了他和陈氏一个正着。
从头到脚一股子尿骚味儿,姜明山怒火四起,想骂娘,但还是忍住了,不得不带着陈氏匆匆回去洗澡换衣。
……
那二人走后,姚氏才狠狠啐了一口,“呸!不知廉耻的狗东西,大晚上还来扒门。”
姜妙睡得沉,并不清楚这天夜里的动静,姚氏嫌丢人,没跟她说。
一夜过去,姜妙安然无恙,并未小产,也没有哪不舒服请大夫。
姜明山快气疯了,一旦让外人得知姜妙怀了孽种,今后不仅他这张老脸没地儿搁,大郎的科举也得泡汤。
那个逆女,她是想毁了整个姜家啊!
……
姜妙这些日子,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活下来的。
对她而言,把孩子流掉与生下来所造成的后果,并没有太大的分别,前者除非她一辈子别嫁,否则嫁了再让婆家发现端倪一纸休书扫地出门,丢脸效果绝对不会比把孩子生下来被发现更差。
姚氏知道她心里难受,这种事儿也安慰不了,只得尽可能地照顾好她。
随着月份增大,姜妙不再孕吐,倒是瞌睡渐多。
姚氏每天除了伺候她,还得出去干活儿,村人见了她,总要问一句妙娘的病怎么样了。
每每这种时候,姚氏只能叹气。
村人们便明白了,妙娘才刚及笄,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,赶个集与家人走丢,想来是惊吓过度,难怪这病不见好。
姜妙便一直这么称病养着。
一晃眼翻过年,腹中胎儿都足月了。
姜妙怀孕至今,姚氏都没请大夫来看过,她只能自己算预产期,挨近这段日子,白天不太敢出门,就怕闺女突然发动。
闲在家里,姚氏就找来针线,给即将出生的小家伙做棉衣棉袜。
晚上灶膛里的火不敢全灭,锅里随时温着水以防万一。
本想着,自己寸步不离地看着,总能顺利熬到自然发动,谁料,这天晚上姜妙起夜时,天上突然响起了暴雷,闪电一阵阵的格外瘆人。
姜妙受到惊吓,踉跄过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紧跟着羊水就破了。
痛呼声惊醒了东屋的姚氏。
姚氏匆匆穿衣推门出来,就见闺女瘫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。
姚氏吓坏了,现在要挪动人已经不可能,只得迅速翻来旧褥子垫在姜妙身下,又去灶屋端了热水来,蜡烛和剪刀是一早备好的。
姚氏没有接生经验,但她以前临盆时,亲眼得见过,眼下这种情况不可能请稳婆,唯有上手一试。
“娘,好疼。”姜妙双手揪着褥子,指节泛白,唇瓣被咬出了血。
姚氏心疼道“你忍着点儿,别叫唤,不然一会儿该没力气了,来,先吸口气,娘让你用力你再用力。”
姜妙说不出话,她只觉得肚子里有东西在往下坠,然而就是出不来。
疼,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