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顿饭吃得尽兴,骆大都督一行人从雅间出来,走下楼梯。
大堂里只剩下两三桌酒客,其中一道绯色身影最为显眼。
骆大都督眼角余光往那个方向一扫,升起一个念头开阳王天天来吃,怎么不长肉呢?
再看盛三郎,一张脸虽然还俊朗,可比刚进京时圆润多了。
还是圆润点好。
不像开阳王,吃白食不说,还白吃了。
骆大都督腹诽着,走过去打招呼“王爷吃酒呢。”
卫晗放下酒杯“吃好了。”
他说罢起身,对骆笙微微点头,再与骆大都督打声招呼,往酒肆门口走去。
“那位就是开阳王吗?”盛二舅问。
骆大都督一边往外走,一边道“正是。”
“竟然如此年轻。”盛二舅感慨着,“笙儿的酒肆招待的果然都是达官显贵。”
骆大都督与有荣焉“笙儿从小就有想法。”
这么一家酒肆,因是小姑娘开的,有百官勋贵聚集也不会招人非议。
他若是想要交好哪位大人,通过酒肆还是很方便的。
当然,他一时用不着这么干。
可也受益不少,原本对他不冷不热的林祭酒等人,如今见了他也有几分笑脸了。
他琢磨着这些老头子是想让他给打折吧?
打折?这可万万不行,他想花钱还吃不着呢,怎么能给那些人打折?
这时就听盛二舅小声道“不知是不是看错了,开阳王好像还没给钱就走了。”
他其实也想忍住不问的,可家里在外头的产业都是他打理,对账之类要弄得清清楚楚,最见不得这个。
骆大都督咳嗽一声,没说话。
他早就想问问了,考虑到笙儿曾经扯过开阳王腰带,强忍着没问。
万一是笙儿想拿美食把开阳王哄到手呢?
他不能坏了女儿的好事。
骆大都督不吭声,骆笙却开口了“开阳王预付了一万两银子,每次吃酒直接从预付的钱里面扣除。”
盛二舅一个趔趄险些栽倒“多,多少?”
“一万两银子。”
盛二舅眼神发直“这得吃好几年吧。”
盛三郎插话道“要是每日都来吃,一顿按三百两银子算的话,勉强吃一个月吧。”
盛二舅身子晃了晃,不敢说话了。
他对京城的生活可能存在着误解,还是研究清楚再决定来不来京城置办产业吧。
骆大都督则语气莫名说了一句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闹半天是他误会了。
不过开阳王一个月吃掉一万两银子,这也不行啊,太不会过日子了。
但不得不说,开阳王家底挺厚的。
骆大都督也挺矛盾的,一会儿觉得开阳王不错,一会儿又觉得哪哪都是缺点。
到最后,一拍脑袋。
开阳王是好是坏关他屁事,他操心这么多干什么,明日还是带着舅弟一起去酒肆光明正大吃酒才是正经。
翌日一切如常。
骆笙把吃得心满意足的骆大都督与盛二舅送到酒肆门口“父亲与舅舅先走吧,我留下打理一下酒肆。”
骆大都督点点头,看向骆辰“辰儿呢?”
“我与姐姐一起回。”
盛三郎眨眨眼。
表弟在酒肆连吃两日,“姐姐”叫得越发顺口了。
其实要是能吃一辈子表妹做的饭,让他叫姐姐也是可以的。
盛三郎想到终有一日要回金沙,满心怅然。
骆辰回到大堂,想了想,拿起一条白汗巾搭在肩头往后厨走。
盛三郎不由乐了“表弟,你这样看着也不像店小二。”
骆辰淡淡反问“哪个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