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红豆说开阳王一人可当千军;她听红豆说开阳王深受帝王器重连太子见了都要低头;她听红豆说开阳王生性清冷不喜与人打交道。
可她独独没听红豆说开阳王脸皮这么厚!
不过要比脸皮,骆姑娘不输于任何人,清阳郡主同样如此。
骆笙沉默一瞬,弯起唇角“都说王爷武艺高强,鲜有敌手,不知是不是真的?”
卫晗敛眉,一时不解骆笙问这话的意思。
一旁侍卫忍不住开口“这是当然。”
他们王爷的威名大周谁人不知?
骆笙微笑“那么王爷为何会让我一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女子扯掉了腰带?王爷莫非偷偷倾慕我?”
此话一说,场面登时陷入了古怪的安静,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卫晗的反应。
卫晗这次沉默更久,心中生出几分恼意。
他本不该与一个女孩子计较,可如骆姑娘这样伶牙俐齿脸皮又厚的女子实属少见。
骆笙看出卫晗眼底的愠怒,语气更加冷淡“莫不是被我说中,王爷恼羞成怒了?”
卫晗笑了。
一袭绯衣衬得他眉眼更黑,肤色更白,这一笑凉薄浅淡又惊艳。
惊艳本不该用在一个男子身上,可此时用来形容卫晗这一笑,任何人都会觉得恰如其分。
“好叫骆姑娘知道,若是我倾慕之人,我绝不会恼羞成怒。”
这样明明白白的否认,若是换个女子恐怕早就掩面而去,骆笙却面不改色勾勾唇角“那我就不懂了。王爷既然对我无意,为何总往我眼前凑?要知道女孩子都喜欢胡思乱想,如果王爷不想我以后再生出这样的误会,还请自重!”
最后四个字,骆笙加重了语气。
开阳王会出现在废弃的镇南王府绝不简单,她肯定要查一查,却不是一团乱麻的现在。
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安安稳稳回到京城去。
“让骆姑娘生出这样的误会,确实是我的疏忽。”卫晗说着这话语气没有丝毫起伏,只是看着骆笙的眸光变得深沉,“我其实看中了骆姑娘的匕首,不知骆姑娘可否割爱?”
“匕首”二字令骆笙的心狠狠一跳。
这个男人的鬼话她一个字都不信。
开阳王是什么样的人物,会稀罕一柄花里胡哨的匕首?
他在试探她!
骆笙看着眼前的绯衣男子只觉心底发凉。
那个晚上她拿石块砸了开阳王的脑袋,本以为把人砸昏了,没想到这人却睁开了眼。
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把辣椒面撒了过去,可这人不但对蒙着面巾的她产生了怀疑,还记住了她当时拿在手中的匕首。
茶摊那一次偶遇他或许就认出了她,而刚刚她以匕首抵住少年山匪也被他瞧在眼里,认出了她手中匕首。
这个男人真的是人?
骆笙对卫晗的忌惮更上一层,越发坚定了暂时远离这个人的决心。
骆笙伸手入怀摸出那柄刚刚立过大功的匕首,大大方方送到卫晗眼前“一柄匕首谈不上割爱,王爷喜欢大可拿去,只是不知王爷用什么来换?”
骆笙此举显然出乎了卫晗意料,让他一直维持的淡漠表情出现了细微变化。
骆笙看在眼里,心中冷笑以为她会做贼心虚死抓着一柄匕首不放?
她如对方所愿把匕首奉上,倒是看看对方还能以什么理由凑上来。
意识到很大可能被卫晗认了出来,骆笙反而镇定了。
那晚黑灯瞎火,她没自报家门,匕首上也没刻着名字,咬死不承认对方又能如何?
开阳王位高权重不假,骆姑娘的父亲同样权势滔天,开阳王总不能把她带走严刑拷打。
这一刻,骆笙不由庆幸重生成骆大都督之女,让她不至于处处被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