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主屋里
林逸之拿那支紫豪笔不断的在宣纸上写着。
一旁的清河手扶着腰间的剑轻轻摩挲着。
少倾,林逸之转过头来看他,声调平平的道“说说看吧!”
清河放下手,挨近一步,矮了矮身,回着说“大人,山里,寺庙周围我都亲自去查探过,没有见到那人再出现。”
“啊?不见?难道是特意上山?既然找不到,此事暂停吧,这寺庙里的人都盯紧了。”
说完想起那位萧君,听到刀剑之声,竟然淡定有余,会不会她早知有人?知道清河隐在暗处?
应是不会,若是早知或试探之人,应不会舍手相救,思前想后,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?
多年的办案经验,养成自己不得不多想的习惯。
清河看到主子紧眉疑色,停了下来,拿手擦了擦汗,“据今日同我前去打探的兄弟说了,那位萧君身边会功夫的护卫好像是之前在宫里当差,前几年他在宫里见过。”
“宫里见过?难道是圣上的人?”林逸之继续低头写着字。
清河羞涩上脸,瞅了瞅自家主子说“这个…因是在山上,还没来得及查仔细。”
心里虽有点小慌,但突然想起一事,清了清嗓子接着话“不过,今日我们的兄弟又见到那兵部左侍郎家夫人,好像今年是提前来庙里上香,往年都是正月来的,还添了不少油钱。”
他家大人自从今日早上见了那位萧君,心里估计比伤了脚还沉重,这会儿得小心点回话。
“继续暗中盯着刘夫人,接着说吧。”
清河看了他脸色如常,到底是放心些,他家主子只要是涉及公事,都是不慌不忙,有条不紊的思考,吩咐,跟了他几年,他还是有几分明白他的处事之道。
咽了咽口,接着说“那位萧君名讳很难查,山上庙里的人都说不知,只知萧公子,不知其名,倒是属下想起那位丘师傅,假装去问药问出来了。”
清河一下说完,心思却停留在去询问丘师傅的情景,那丘师傅也是个‘人精’,为了问出那位萧君,自己想出了七八种理由,结果一出口就都被识破,最后只能如实相告是他家大人为了去答谢山上救命之恩,那老头儿才放心说出。
林逸之笔一停,看着案上那盏油灯灯芯快燃尽,转过笔尾挑起灯芯往油灯送了送,动作有条不紊。
清河见他挑完灯芯,有些犹豫不决,手握在一起,小声的说“那位萧君名字叫、叫萧云。”
林逸之听完,眼睛眯着又睁,睁了又眯,突然,又睁大的盯着清河。
清河俯视跟前这双眼眸,黑不见底,就像黑夜里的无底洞,一不小心便被卷进。
“萧云?云绡,萧云,云绡?…”林逸之语气哀戚的叫着。
突然手掌重重拍在书案上,起身往门口走。
清河显然被吓一跳,但也紧跟出门。
快走到小院门口,身后传来林夫人的叫声“是逸之吗?你脚还伤着呢,怎么这么晚还出门?”
秋桃提着素绢窄口灯笼照在前面,林夫人急忙往门口走过来。
扶着林逸之的手臂,转身过手秋桃手里灯笼,矮身照在儿子脚伤上。
瞧了又瞧,说“还好,没事了,不过你还是别走动太多,有事吩咐他们做去,你多歇着。”
说完指了指清河,又让秋桃去厨房拿碗莲子百合羹端来。
林逸之看着母亲神情恍惚,母亲刚刚说了什么,他一句也没听清,只听到莲子羹。
此刻他不知该进还是该出,思绪飞扬,犹豫不决。
转念,忽对母亲笑了笑说“娘,这秋夜也渐凉,这山里夜间更甚,娘早回房歇着,别贪凉了,明早不是一早还要去侧殿抄经礼佛,莲子汤让端回书房,我喝了便是。”
林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