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门的时候,子安才跟慕容桀说起皇上留了袁翠语在宫中的事情。
慕容桀听了之后,道“不过是小手段,你不必担心。”
“嬷嬷跟我分析过。”子安沉默了一会儿,“我觉得,皇上似乎变了很多。”
“变?”慕容桀笑了笑,“这就是他的本性,病了的时候,妥协了很多,可如今他健康了,他迫不得已地要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了。”
“你早知道,为何对他如此忠心?”子安实在不解。
“他对本王一直都很好,这是其一。其二,本王忠心的,是大周江山,不是他。”
“之前,你们兄弟感情一直都很好。”子安不免惋惜。
“我们的兄弟感情确实不错,他病着的时候,是本王的兄长,不是皇帝,但是他现在是皇帝,子安,你比本王还不能抽离这个角色,当角色转换的时候,人也得抽离出去,不然的话,容易被感情迷惑。”
子安不禁羞愧,确实,她甚至还不如他这个当事人看得清楚,或许,是她始终希望,皇帝能给他兄弟的感情,而不是帝王。
他一直都没有家人的关爱。
自打他回来,不曾问过贵太妃的事情,她也没打算说,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。
子安其实希望他说的,因为,他不可能一点感受都没有,他习惯了隐忍,习惯了把一切都放在心底,不是什么好现象。
走进聚福楼,里面的掌柜和博士都认得她,慕容桀自动站在她的身后,像一个侍卫。
掌柜亲自给她挑选了房间,就在一楼花园的小雅间。
点上沉香屑,燃起蜡烛,四月轻寒,已经不需要炭炉,窗户开启一点点,刚好有风进来吹得烛光摇曳,帐幔轻扬,倒是有几分浪漫的气息。
博士拿酒进来,是醇香的桂花陈酿,子安点了三个菜,上菜后,博士退了出去。
慕容桀自斟自饮,子安想喝,他说“不要喝了,你身子不好。”
“没事,就喝一点点。”子安想陪他喝一点。
“就一杯!”慕容桀退让了。
子安笑道“你知道喝酒不好还老喝?”
“习惯了,就这点爱好,还真戒不掉。”
子安与他碰杯,“你什么时候要回去战场?”
这话问得不合时宜,至少,在这个温馨的场合,不该问啊,破坏气氛的。
“这场仗,打不打得起来,还得再看,现在有个机会,可能可以促成和谈。”慕容桀跟她交底了,这就是他回来的目的。
“真的?”这对子安来说,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了。
慕容桀道“本王与秦舟见过一次面。”
“嗯?”子安抬头看着他,“你和她见过?谈得怎么样?”
这两国交战,还没正式打起来,双方的元帅竟然能会面?这可真是新鲜啊。
“是祁王爷促成了这一次的会谈,是秘密的会谈,皇上不知道,北漠的皇帝也不知道。”
“秦舟会同意停战吗?她不是好战分子吗?”子安不解地问道。
“若在正常情况下,秦舟当然不同意停战,但是,北漠如今陷入了一场国难中,一个月前,北漠生了一场地震,死了有三万余人,且引了一场瘟疫,北漠的医术落后,对这场瘟疫束手无策,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于这场瘟疫,祁王爷找到了本王,让本王劝说安然老王爷去北漠,若安然老王爷能去,这场仗便有停息的可能。”
“所以,你明天要去找安然老王爷?”子安问道。
“是的,但是,北漠和大梁有些边界问题的纷争,安然老王爷未必愿意去。”慕容桀担心这点。
“你可以让夜王去请老王爷,犯不着亲自回来一次啊,你身为元帅,私自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