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悬丝事精”安皓白,四界鬼医之首,神手救人于阴间,毒舌杀人于无形。
月黑风高夜,他鬼鬼祟祟趴墙根偷听,厌世寡脸之上颇有几分猥琐之色。
铁憨憨新郎官柏诚走出了血色拜堂噩梦,迈入洞房花烛下一劫。
他心中十分清楚,阿澜仍有可能是仙族的探子,留在柏府的目的是放长线钓大鱼。
智商散落一地的铁憨憨当然琢磨不透彻背后的玄机,一切都是源自他老爹恨铁不成钢的耳提面命。
老当益壮的柏老将贯彻武将世家的教育方针,拳击脚踹,把色迷心窍的铁憨憨狠狠教训了一顿。
柏诚幻想过无数次大婚的场景,但却没能料到,入洞房之前需先经历父亲的一番拳打脚踢,实乃千古第一惨新郎。
色字头上一把刀,看你挨刀不挨刀。
柏诚越思量越纠结,在他的面前摆着两条路——
其一,不与阿澜履行夫妻之实,老老实实日防夜防。
此计听来最为保险,可是实现难度太大,毕竟柏诚血气方刚,不可能守着萝莉小娇妻做和尚,倘若强忍太久,迟早得憋屈出生理和心理双重疾病。
其二,表面做真夫妻,背地里严防死守,成为腹黑双面大男主。
此计听来人性化,可是柏诚没有信心演好男主角,他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,至多能在魔族的历史大戏中混成个有名有姓、有台词有戏份的男十八号。
他进退两难,心怀无限纠结,掀开盖头见娇妻美颜,铁憨憨的笑比哭更难看。
走完交杯酒与撒红枣花生等等一系列常规环节,无关人等嬉笑散去,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高潮即将来临。
阿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浓妆重彩未能遮掩她娃娃脸上纯真的稚气,耷拉着脑袋抱怨道“你们魔界的新娘冠好重啊,我的脖子又酸又疼!”
柏诚笨手笨脚相助,毫无章法地摘鎏金珠玉冠,数次拽到阿澜的头发,惹得她生疼呻吟。
躲在窗外的安皓白紧张万分,目不转睛地偷窥。
柏诚连声道歉十余次,终才成功取下沉甸甸的金冠,阿澜刚要开口,便觉一阵眩晕,瘫倒在床。
铁憨憨惊慌失措,先是探鼻息,后是掐人中,见全无效果,立即唤侍婢“快来人…”
安皓白及时推窗制止“不要声张,她只是昏睡罢了,没有性命之忧。”
“你…你怎么…”柏诚蓦然醒悟“难不成你给阿澜下药了吗?”
“先拉我一把,我进去再和你解释。”
安皓白专修医道,没有习过武艺类法术,爬窗的姿势甚是笨拙,与他素日高傲冷漠的形象极为不符。
柏诚着实看不下去“你是不是缺心眼,走门不就行了吗?”
安皓白怔了怔,铁憨憨所言有理,新娘都被放倒了,他何必如做贼一般地爬窗呢,于是小跑着绕了新房半圈,由门光明正大地进入。
柏诚的脑中一片混乱“你给阿澜下了什么毒,为何要这样对她?”
“呆子,在完全排除阿澜的嫌疑之前,你绝不能被情情爱爱冲昏头脑,不可与她有肌肤之亲!”
安皓白亲自动手把斜躺的阿澜摆正,继续道“放心,这药不会取人性命,她睡四个时辰左右就会自然苏醒。”
柏诚一把将他推远“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多事了吗?”
安皓白只觉一片好心喂了狗“我完全是为你好!”
柏诚不接受他的多管闲事“你不要装长辈的口吻讲话,该怎样与阿澜相处,我自己心里有数!”
安皓白严肃质问道“你真的有数吗?”
实诚的铁憨憨语塞,强撑面子道“我…我的事无需你插手!”
最好的朋友常以最狠的方式互怼,安皓白毒舌道“我所能做的仅有两件事,第一是帮你认清阿澜的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