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灵犀的少女时代与众不同,在两种状态中随机切换——拼命打胜仗,玩命搞叛逆。
她叛逆的思路清晰明确,凡是哥哥明令禁止的,都是她一定要尝试的,没有什么比玩禁忌更刺激。
哥哥不准她随意饮酒,她偏要在茶壶中灌满酒,早中晚饭加宵夜,一顿不配美酒就浑身不舒服。
哥哥不准她夜不归宿,她偏要半夜三更溜出去享受浮华夜生活。
哥哥不准她学粗鲁言辞,她偏要发愤图强,终成四界脏话和荤段子活宝典。
哥哥不准她再读禁书杂书,她就把《女德》、《女戒》以及儒释道经典著作的封皮换到艳情话本之上,闲暇时手不释卷。
哥哥不准她跟随兵将踏足烟花之地,她偏要一袭男装混迹风月场。
犹记那时,楚云昊回楚州复命,军中无老虎,妖女称大王,她撒开花地荒唐胡闹,率茅石与一众心腹将士浩浩荡荡赴青楼寻欢作乐,半路遇到厉国主,顺便还拉他一同玩乐。
仙族礼教森严,大多数神仙都喜欢戴着无意红尘的冷淡假面,如澄晖这般身份尊贵的神族子弟更是假正经界的翘楚,满口仁义道德,暗藏男盗女娼,基本都在月黑风高夜悄咪咪地游乐,如果不是担心被错认为强盗,恨不能穿蒙面夜行装。
茅石的双目毒得很,一眼便盯上刚刚进入青楼的三个低调且鬼祟的身影。
厉国主同样有一双慧眼,即刻认出其身份:“仙帝的嫡长子澄晖,凤族族君的外甥泓哲,白虎族君的嫡幼子云峰,老话讲的真好,不是冤家不聚头。”
“有意思,真有意思!”
楚灵犀那时还没有妖女战神的称号,但已有搞事不怕事大的胆量,清脆拍桌,一脚踩在椅子上,豪横匪气十足——
“张妈妈,今儿我的两位大哥心情好,所有客人的酒我们都请了!”
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之中,澄晖认出厉国主与茅石,手中遮面的折扇即刻往高举了举,生怕被认出,催促二位同伴离开。
“把他们三人拦住!”
楚灵犀一声令下,大门附近的兵士与跑堂齐齐行动,将门堵的严严实实。
她背着手走上前,故作不识,假装好意招呼道:“相识即是缘分,三位兄弟可不能不给面子,好歹也得喝一杯嘛~”
见他们扭扭捏捏、遮遮掩掩,楚灵犀更是来劲:“朋友,为何要以扇遮面,难不成面貌过于英俊,会闪瞎我等的眼睛吗?”
她说着便抢草包云峰的扇子,实则为虚招,她的另一只手暗戳戳地行动,趁澄晖不备,夺扇使其面目曝光。
戏精楚灵犀一副与久别亲人重逢的诧异模样:“我的天哪~好巧啊~澄晖上仙!”
“澄晖上仙”这四个字她专门扯着嗓子昭告天下,声调高到差点破了音。
低调战略彻底失败,草包云峰怒推她的肩膀:“你谁啊!?”
“他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!”
楚灵犀上演变脸大戏,瞬间化身成委屈巴巴的受害者:“澄晖上仙,你可得给人家主持公道!”
“不得无礼”,澄晖如哑巴吃黄连,有苦讲不出,斥责同伴一句,然后硬着头皮介绍道:“这位是妖族楚州的长公主。”
“谁!?”
草包云峰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她:“是…是人称妖族小霸王的楚灵犀吗?”
不怪他眼拙,楚灵犀自小惯着男子服饰,言行举止也无姑娘家的娇柔样子,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女扮男装。
她一门心思要把神族伪君子的丑事搞到人尽皆知——
“先前仅在熊州国主的宴会之上有过一面之缘,真担心澄晖上仙贵人多忘事,不记得人家这样的小人物了呢~”
“小声一点好不好!”
泓哲只觉这位咋咋呼呼的公主缺心眼,满腔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