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着几日天晴,阳光毒辣,大地上也有了干裂的痕迹。白日里是没有什么人喜欢出门,但是到了夜晚,还是有不少人喜欢出去喝酒听戏。前些日子秀县便来了一对戏班子,兴许是这戏班唱得不错,短短几日的时间,在秀县便十分出名了。
后来不知怎么的,销声匿迹。这天傍晚,一队人马朝着城门口而去,为首的是个壮汉,长得有些凶神恶煞的,看上去不太好惹,感觉上也不好相处。队伍里刀枪棍棒都有,只是看着不是太结实。城门外有一间小茶棚,这队人马没有立刻进城,而是在小茶棚停了下来,应该是要喝点茶休息一番。
休整之际,总是能看到些苗头,看他们周围事物的行头,约莫是个戏班子。
按理说,茶棚里只有一个年轻男子坐着喝茶,并没有其他人,老板应该一眼就能看到这么几个人。只是,这戏班子都坐了好一阵子,也不见老板上前招呼,他们自然就不乐意了。
那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想必是戏班子的班主,其他人都以他为中心,服从他的安排。
“老板,还不给我们弄点茶水来,你这生意是不想做了吧。”班主呵斥。
茶棚老板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了这队戏班子,他掩下心中的疑惑,这才上前招呼。
“不知几位客官喝点什么茶?看几位的架势,包袱里露出来这花花绿绿的,是戏服吧?几位是好像是戏班子的人。我们县城里这段时间也有个戏班,可惜啊,我没什么闲钱,不然我也去听几场。”
班主似乎不喜欢闲扯,随意要了两壶凉茶。
戏班子的人开始闲聊起来,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地,老板上的茶,一口没喝。
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年轻男子看了看,端着茶杯,脚下一深一浅地走了过来,“诸位好啊,在下江离,不小心扭到了脚,才在此地歇息。刚刚不小心听到各位说要进城,又有马车,便想能不能搭个便车,不知可否行个方便。”
班主抬眼看去,见面前男子模样清秀,身上背了个布袋,也不像作奸犯科之人,刚才走过来的时候,脚的确有点不方便的样子。
随即,班主点点头,答应了下来。
“行吧,你便随我们去城里,只是我们只到唱戏的戏楼,剩下的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。”
既然班主都发话了,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说不。
江离咧嘴笑了笑,一脸感激,“多谢诸位。”
一番收拾过后,江离便在班主的搀扶下坐进了马车,也和大家伙聊了起来。
收拾茶壶的茶棚老板摸了摸后脑勺,望着戏班子离开的方向,心中更加疑惑了。
“真是奇怪的很,为什么那年轻人来时都好好的,脚也没啥,怎么忽然就扭到脚了。还有这个戏班子也奇怪,叫了茶,又一口茶都没动过,钱多了不是?来时也没个声音,这么多人,怎么做到的?”
既然想不通,那自然就不去想了,茶棚老板很快收了东西回家,也把这段插曲放在脑后。
戏班子这一行人大概没少走南闯北,拉车的驴马奔走多了,都养出灵性了。仅仅靠车夫一人在打头的车前把控着方向和速度,后头几辆便稳稳当当地一辆跟着一辆,一点也没出乱子,倒是省了些人力,一路上也是相安无事的。
而江离,从与班主的闲聊中,也知道了这个班主的大致情况。
原来,他们这一行人,都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才出来唱戏奔走,而是因为喜欢。喜欢唱戏,喜欢表演,才会聚集到一起,然后到处唱戏。
因为是深爱这一行,所以他们大江南北地走,每一次都会找个地方连着唱一个月,再离开。
他们戏班子叫兰桂坊,常年在外,戏班里的人之间,感情都很好,相处也甚是和睦。
听到江离和班主的谈话,雪殇在布袋里拱了拱,想要钻出来,却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