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审的时候,吴木匠被打了十个板子才招供,那日听到薛无德与林木头商议要对付饮食楼的事,他手上的伤是装出来的,只想等风头过了再出来,生怕有人找他的麻烦。
薛无德面如死灰地听着吴木匠的供词,低着头一言不发。
江河大声喝道,“薛无德,你还有何话说?”
薛无德浑身一抖,绝望地闭上眼睛道,“草民……无话可说!”
林木头已经醒了,此时被人扶着进了公堂,听到这句话冲过去揪住薛无德的衣领,目露凶光地质问道,“你不是说不会出人命的吗?你不是说只是泻药吗?你不是说吃了只会拉肚子的吗?可如今我爹被我害死!我自己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!你为什么要骗我!”
薛无德微微抬头看着林木头,嘴唇颤动,似乎想说什么。
林木头仇视着他,质问道,“你给我的究竟是不是毒药!?”
薛无德骗过头,对县令磕了头,说道,“大人,小民认罪,毒的确是小民给林木头的。”
林木头将薛无德按在地上揍打,嘴里狠狠地道,“我要杀了你!”
江河一拍惊堂木,说道,“本案判别如下薛无德纵人行凶,草菅人命,三日后于菜市口秋后问斩!林木头为帮凶,间接害死自己的父亲,行为恶劣,收押十年!退堂!”
薛无德两眼无神地跌坐在地,一股腥臊味从他身上传来,衣摆下溢出水迹,被衙役拖了下去。
郑氏哭着拦住要押走林木头的衙役,求道,“不要抓我儿子!你们要关口关我吧!我儿子是无辜的啊,他也是被薛无德那畜生蒙骗了,他不知道那是毒药啊!”
衙役不耐烦地挥开郑氏的手,道,“闪开!”
郑氏并不罢休,趴在林木头的身上,不让任何人动她儿子。
江河皱着眉头说道,“阻挡官差办案,杖责三十,给我打!”
林木头身体虚弱,被压着起不来,只能着急地劝道,“娘,你快起来!”
郑氏坚决道,“我不!”
衙役手握刑杖,毫不留情地打在郑氏的臀上。
郑氏抓住一旁陆烟儿的衣裙,祈求道,“你救救我儿子吧,我求求你了,我把我这条命给你,你救救他吧!”
陆烟儿冷声道,“郑氏,你儿子自己犯的错自然要承担后果,我帮不了你。而且,在你三番四次揪着我不放,伤害我丈夫之后,你以为我有多大度才会以德报怨地帮助你?我凭什么帮你?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同情!”
她站起来,转身便走,将身后的喧嚣抛之脑后。
换上干净衣裳从大牢出来,五人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走在热闹的洛水县街头,陈氏感慨道,“这还是第一次来洛水县呢,比咱们桃李镇大得太多,热闹得太多了。”
但她却希望以后都不要再来了。
沈老汉走在陈氏身旁,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道,“咱们一家人都平安出来了,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陈氏点点头。
路过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地方,陆烟儿停下脚步,卖了五串冰糖葫芦。
陈氏和沈老汉原本不肯吃,但陆烟儿说道,“这两日我们都吃了那么多苦,现在就要吃点甜的。”
他们只好接了过来,拿在手中,半天不好意思下口。
他们都这么大的年纪了,哪里好意思吃小孩子才吃的糖葫芦?
这五人一排走着,无论年龄大小,手中都拿着以穿糖葫芦,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。
沈冬吃了糖葫芦,又被洛水镇其他的美食给迷了眼。
他偷偷扯了扯陆烟儿的衣袖,小声说道,“三嫂,我们能不能多买点好吃的带回去?”
陆烟儿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钱袋交到沈冬手中,说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