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请了画师,专门教沈夏画画。
他没见过梁荣和梁娣,形容不出来他们的样貌,而梁玥又实在太小了,将近一年过去,相貌早就变了。
除了苍竹和杳杳,别的孩子在他眼里都长得一个样。
所以他也形容不出来梁玥的模样。
他还做了两手准备,给林奎的媳妇刘茹月写了信,让她来一趟桃李镇,暂时在沈府住一段时间,等把画像画好,再回罗水县。
沈夏学得很认真,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。
……
陈氏专门留在美妆阁,伺候快要生产的大女儿。
沈秋把之前给媳妇接生的稳婆找来,租下美妆阁不远处的房子,让稳婆先住在里面,随时做好给大姐接生的准备。
九月十五,申时三刻。
沈春正在睡梦见,却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在往崖底坠落。
她吓得刷的睁开眼睛,还未缓过神来,便察觉被窝里传来一阵湿润,身下也有股奇怪的感觉。
“娘!娘!我好像要生了,羊水破了……”
陈氏就睡在外间,听到声音后,立马跑进去,将沈春扶起来坐着,“你先别慌,我去把稳婆叫来,再让你爹和老三他们来帮忙烧水!”
沈春点点头,“娘你别急,提着油灯再出去,外面太黑了,小心看不到路摔倒。”
陈氏一边往外走,一边应道,“我省得,你别自己小心一点,节省点力气别乱动,等会儿还要生孩子!”
……
听到婴孩啼哭声时,天已经彻底大亮了。
稳婆把孩子洗干净,用干净绵软的棉布包起来,抱到外面给沈老汉和沈秋看,“恭喜沈老板,你姐姐生的是个女孩儿,还挺重,以后身子骨肯定好!”
沈秋熟练地把孩子抱过来,给了二十两银子赏银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
稳婆喜笑颜开。
“沈老板就是比别人大方,我看你媳妇再有两三个月也要生了,到时候可别忘了找我来接生啊!”
“我都给你们家的人接生过两次了,哪一次不是平平安安、顺顺利利的?”
……
沈春生完孩子就昏睡过去,醒来之后连忙看向自己身侧。
孩子就在襁褓里,蜷缩着身子睡得正熟。
陆烟儿手指抵在嘴边,小声地对沈春说道,“相公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过去,你可千万别又把她吵醒了。”
这小女娃哭声大得很,只要睁着眼睛就哭,让人又头疼又心疼,生怕她把自己的嗓子哭坏了。
她端来一杯蜂蜜水,“你嘴皮都干了,快喝点儿温水吧。”
沈春连喝了三杯水,才有说话的力气,“昨晚辛苦你了,我现在已经没事了,你们都回去补觉吧。”
陆烟儿无奈道,“我早就跟你说,最后一个月就住在沈府,我们都好照顾你,到时候你坐月子的时候也方便,可你偏偏不肯,要不是娘来伺候,你半夜发动起来,身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。”
大姐什么都好,就是性子太倔了。
沈春虚弱地靠在背后的枕头上,“我现在才觉得,只有娘家人靠得住,其他人都是虚的,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。”
当初她被村民们关起来,要浸猪笼的时候,丈夫的家人好像哑了一样,根本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。
只有三弟和三弟妹,把她从火坑里救了出来。
现在她生孩子,也是娘家人一直在照顾她。
她困难的时候,没有出现的人,熬过来后,就再也不需要了。
从今以后。
她只有娘家,没有夫家。
陈氏端着猪脚汤走进来,正好听到大女儿的话,“你早就该这么想了,虽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但你再怎么也是我生的,跟老二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