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当掌门张灵溪已经在外转了一整个晚上。
奈何这里太过荒凉。
张灵溪也走了几个村庄,没有一家药铺。
唯有行脚医生那里有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草。
而山谷各处连植被也很难看到。
张灵溪不眠不休一个晚上,才找了一些寻常药草。
虽然对于冲击境界后的血脉亏虚作用有限。
但他还是将这些药草都带了回来。
作为武当派掌门,拥有宗师修为。
他忙活了一整个晚上都只能找到这些药草,实在是周围再也没有办法寻到补益药物了。
当张灵溪回到山谷,见到朝佐、朝佑两名师弟还坐在棚屋两边。
他们虽然头发蓬乱,水晶镜片上挂了一层雾气。
此刻都是闭目內视,气息均衡。
显然已经进入冥想多时了。
张灵溪一到,两人都睁开眼睛。
张灵溪忙问道“怎么样,这一晚上棚子里有没有传来痛苦呼喊之声?”
朝佐、朝佑对视一眼,同时摇头道“没有,平静得很。”
张灵溪听了这话,叹息一声。
他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。
世上所有习武之人,若是要冲击境界,无不是要忍受极大的痛楚。
因为拓宽经脉,消耗气血都是在逆天而为。
就算是再坚毅之人,在冲击境界的时候,都会忍不住呼痛。
无人可以例外。
而昨晚陈攻在棚子里既然没有呼痛,那也说明他连冲破境界的边也没有摸到。
张灵溪最初听到陈攻说要在一天之内冲破境界。
他心中还抱着一丝丝期盼。
如今看来,陈攻只是说大话罢了。
他心中便微微觉得有些失望。
但张灵溪也安慰自己,年轻人有些心浮气躁也是常事。
经历了今晚,他该知道世上的事从来没有这么简单的。
若是从今以后,陈攻能静心敛气,好好习武。
那还能成为可造之材。
这时候张灵溪对两个师弟道“等会陈小师弟出来,你们也别问他冲击成了没成。只要如平常一样就行了。”
朝佐一愣,睁大了眼睛问道“为什么要这样?”
张灵溪叹了一声,二师弟是个心思直来直往之人。
若是不和他说清缘由,必然要追问到底。
张灵溪斟酌着字句道“小师弟……或许心里不太高兴。他是年轻人,我们需顾着他的脸面。”
而另一位师弟朝佑则高声问道“师兄老是对我训斥,不顾我脸面。是因为我已经不年轻了么?”
张灵溪尴尬地看了朝佑一眼。
饶是他这么好的性子,也常被两个师弟磨得没有办法。
这时候二师弟朝佐若有所思道“我知道师兄担心什么。
或许……师兄根本料错了。”
朝佑也紧跟着说道“是啊,说不定从棚子里走出来的是咱们师叔祖。
到时候我们还要不要考虑他是年轻人,要给他留面子?”
张灵溪再次被两人说得语噎。
而这时候,木棚的门忽然从内打开。
就见陈攻从容不迫地从棚中走了出来。
张灵溪瞧着陈攻面色淡然,甚至挂着微笑。
他一句吊在心中的话,却不知该不该问出口。
陈攻见到张灵溪反复犹豫的模样,笑道“我已如约成为一阶武者。”
这一下,三个武当道人都是瞪直了眼睛。
朝佑哈哈笑道“果然已经是我们的师叔祖了!那就不用给你留面子了!”
朝佐则是点了点头。
他精通医术,自然早就猜出陈攻冲击境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