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阳看着面前的手枪,冷笑了一声。
在得知江承泽的死讯后,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。
她也知道,无论她和江东权如何劝阻,只要江承泽坚持查下去,他必然会走向这条路。
徐阳并不恨眼前这个脑袋被枪指着的男人。
比起他,她更恨的是自己。
明明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,当年为什么她还会纵容自己,为了所谓的教育,为了所谓的成材,对江承泽说出三十年前的那件事。
在徐阳心里,如果可以重新选择,她宁肯让江承泽成为一个浑浑噩噩的纨绔子弟,她也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孩子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。
可是,一切都已经太迟了。
徐阳的目光看向了照片里的江承泽,她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,默默地自言自语道“承泽,是妈妈对不起你。黄泉寂寞,妈妈来陪你了。”
话音刚落,徐阳拿起面前的手枪,抵住了自己的下颚。
在扳机扣动之前,蓝杉和徐阳身边的白衣人同时冲了上去,夺下了徐阳手上的枪。
枪还是响了,白衣人的衣服被血浸湿了。
汤烨见状,立即起身,安排换下了手臂受伤的白衣人,并要求他们顺便带走了徐阳身边的手枪。
“徐阿姨,您这是何苦呢?”蓝杉握住了徐阳的手,语气沉重地对她劝说道。
徐阳看向云桐身边江承泽的遗照,她声音绝望地大喊了一声,随即伸出手臂打落了面前的东西。
餐具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,伴随着徐阳歇斯底里的哭声,响彻了全场。
连柏业瞥了一眼已经不省人事的徐阳,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摆了摆手。
黑衣人员随即收了枪,离开了房间。
汤烨走到了徐阳身边,示意白衣人带她去其他房间休息。
徐阳离开以后,汤烨看向了满手是血的蓝杉,他有些无奈地说道“蓝总,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吧!”
蓝杉微微点了点头,跟着汤烨离开了圆桌,向盥洗室走去。
在盥洗室里,蓝杉一边洗着手,一边对站在自己身边整理着个人仪容的汤烨问道“汤烨,你倒是挺有胆量。老爷子的晚宴,你都敢明目张胆地不让她参加?”
“蓝总,你说笑了,我可不敢违背老爷子的意愿。请柬我发了,人也会来。只是大年夜不好打车,路上多少会耽误一些。”
“这么冷的天,这么偏的地方,你倒是放心让她打车过来。”
汤烨将毛巾碟放到了蓝杉手边,微笑着说道“沐沐远比你想的要坚强,她没有那么娇气。况且,难道你想让她重蹈徐阳的覆辙吗?”
“汤烨,七年前,你到底见了什么人?”
听到蓝杉的提问,汤烨不禁愣了一下。
他没有想到,蓝杉竟然会在此刻突然问他这种问题。
他更没有想到,蓝杉会问的如此直白。
汤烨叹了口气,徐徐说道“想要解决沐沐的烦恼,第一步就是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。那个时候,我需要钱,很多很多的钱。正常的途径来钱太慢,没有办法,我只能选择去见一些人,沾手一些见不得光的行当。”
“那为什么当年你会想要投靠我?那个时候,就算我背靠蓝家,也不可能给你那么强大的资金支持吧?”
汤烨拿起了温热的擦手巾,擦了擦手,冷冷地说了一句“你和司空先生不都一样?”
说完,汤烨扔了手里的擦手巾,转身离开了盥洗室。
蓝杉看着汤烨离去的身影,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她冷笑了一声,自言自语道“哼,大家都一样!”
汤烨和蓝杉离开以后,几个白衣人走了进来,清理了地上的残渣污渍,并重新为云深战上了一份新的汤品。
“汤的味道不错,大家先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