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不去死,为什么?”
她右手一吸,那把掉在地上的软剑又重新回到她的手中,她握着剑,再一次向铭洛殿主刺去,却被冽寒宫主拦下,在书菱仇视的眼神下,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给了书菱“这是周柠让我转交给你的,你看看吧!”
听到‘周柠’二字,书菱连忙将软剑一扔,一把夺过信笺撕开,掏出信看了起来,只是越往下看她越是伤心,到了最后,竟然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了起来。
冽寒宫主见她已渐渐冷静下来,这才又从怀中掏出了一瓶丹药给铭洛殿主,铭洛殿主却是不愿去接,落寞的对冽寒宫主道“她说的对,我就是一个恶魔,我身上的罪孽太重,让我死吧,让我为他们偿命!”
冽寒宫主听了,也不知该对他是痛恨还是怜悯,如果是从前,他一定会对他深恶痛绝,恨不得在替书菱补上几剑,可是如今,他只觉得他可伶又可悲,轻笑一声,无奈道“如今,真正的金教教主已经死了,你若再死,金教日后该由谁来管辖?既然想赎罪,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?以后的金教,你就继续顶着铭洛的名字,为他好好的打理他用尽一生想要守护的这个天下吧!”
听了冽寒宫主的话,铭洛殿主不由苦涩一笑“继续顶着他的名字?冽寒,你可知,到了如今,我已经连我自己真正的名字都忘记了!”
“你的真名,叫铭灏!”
“是周柠告诉你的吗?”
“是,还有方才的那番话,也是她说的。”
“果然是她做事的风格,心还是那么软,本以为经过山谷那两年的历练,她的心会硬些,却是我看错她了!”他轻声的说完,这才接过冽寒宫主手中的丹药,一口吞了下去。
冽寒宫主没再说话,而这时,书菱的情绪也已平静了下来,她站了起来,将自己的软剑收好,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“书菱!”一直处于震惊中的烁言轻声唤了一声。
书菱脚步一顿,没有回头,只是沙哑着背对着烁言道“烁言,我想对你说的,姑娘都已经告诉你了,你可愿意!”
烁言听后,想起了先前周柠的问话,她问他可愿等书菱一年,烁言垂了垂眼帘,随即坚定道“我愿意,不管是一年,还是十年,我都会等你!”
“好!”
书菱离开了,林朽阁主这才疑惑的问向冽寒宫主“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?”
林朽阁主问的问题也是烁言和婵羽心中所惑,不由集中心思,听了起来。
冽寒宫主看了铭洛殿主一眼,见他颓然的坐在地上也不说话,便对三人将二十六年前金教所发生的事情讲给了三人听。
三人听完,都诧异的看向铭洛殿主,各自震惊愕然着,原来,历代光辉圣洁的圣教还有着这样肮脏龌龊的事情,可事情说来说去又该怨谁呢?究竟谁才是对的谁才是错的?怨铭灏吗?他可当年不过是一个调皮活泼的孩子,若不是书菱相救,他早已被老殿主一把火烧死了,可是怨老殿主吗?可老殿主的所为也不过是为了这天下,而铭洛呢?他更加无辜不是吗?
这一刻,林朽阁主才明白,周柠为何会让冽寒宫主对铭灏说出这样一番话,原来,她并没有因铭灏将她逼到这一步而怨恨他,之所以会如此说,只是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,哪怕一辈子顶着别人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?
说到底,铭灏和她其实才是一类人,因为他们的生存太过不已,太多坎坷,生来,就注定了要死的命运,只因周柠努力坚持之后没有任何改变,才会为铭灏留下那样一番话,不想让铭灏成为第二个自己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