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欺人太甚!”不等女人出门,于世达就从齿缝里吐出了几个字,可惜人家一点反应也没有,轻风一般飘走了。
“……唉……”长叹一声,于世达用手指使劲捏住鼻梁,强迫大脑从纷杂的事物中暂时脱离出来,好好计较一下摆在眼前的难题。
狗屁的交往,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,找借口派个人到女儿身边去,不说软禁也得死死盯住,一旦自己这边有任何异动,女儿就等于捏在别人手里了。
其实都不用想就知道,这个建议没法拒绝。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建议,而是命令。不这样,那些人就没法放心,眼下能害了他们的,第一个就是自己,这么做也无可厚非。
但为了钱把女儿舍出去,于世达真下不了这个狠心,他这些年拼了命的打拼,不能说一点为自己都没有,可摸着良心讲,多一半还是为了女儿。要是因为钱让女儿陷入危险之中,那这些钱挣来还有什么用呢,这不是舍本逐末嘛。
可不答应成吗?答案很简单,两个字,不成。答应了,只要这笔钱顺利转移出去,自己和女人就还是富翁,依旧可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,不答应,恐怕明天自己和女儿之间就得有个人出现意外,这一点特别坚信,就像坚信手里拿着眼镜一样。
“喂,楠楠嘛……哦,也没什么事儿,不要太忙了,公司里的工作是干不完的,布展的事情可以让蓝姨帮忙,你能把展厅和广告谈下来,就帮了我很大忙了。”
只想了几分钟,于世达就拿起电话给女儿拨了过去。在这一点上他和洪涛的性格有一些像,那就是理性占上风,或者叫无情,不管什么事儿都习惯用理性思维。心疼归心疼,可是在想出办法之前,还得按照最合理的方式去做。
“喂,洪哥你有时间吗?晚上找个地方喝点酒吧!”放下电话,于亚楠的脸色非常不好看,手支着额头伏在桌面上,好久有了动作,也是拿起电话。
“怎么了,情绪不太好啊,遇上难题啦?”接电话的正是洪涛,他刚刚做完柔道训练,把刘若霜和格洛丽亚折磨得嗷嗷叫,那叫一个心满意足,还没走进浴室电话就响了。
“不是工作,是私人问题,你很忙?”于亚楠和洪涛之间的关系很难讲算什么,有时候像情侣、有时候像同事、有时候像朋友、有时候又有点像父女……
到底该像什么,洪涛并不主动,完取决于于亚楠想要什么。当她有欲望想温存时,那洪涛就当情人。当她在工作上遇到难题时,洪涛就是同事;当她玩性正浓时,洪涛就当朋友;当她有些迷茫时,洪涛也不介意代替那个混蛋爹一会儿,给女儿指点指点迷津。
“不忙,我正在给霜姐和格洛丽亚上柔道课,差点没把她们的胳膊扭断,正好,你要是不来电话我还没法跑,继续留在这里很危险!那单位见,我还得给她们俩做晚饭吃,大概七点多去接你!”
此时于亚楠的情绪就非常不高,洪涛立马就切换到朋友的角色上去了。特别注意啊,这时候不能撒谎,尤其是不能撒没把握瞒住的谎。朋友之间最怕什么?那即是欺骗,不管事情大小,只需一次,友谊的小船基本也就翻了。
“放屁,他晚上哪儿也不能去!谁啊?哦,亚楠啊,呵呵呵,没事儿,我们逗着玩呢。好吧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就给他放半天假,特许在外面过夜……哈哈哈哈……不结婚他也是我的,你就别惦记啦!”
看到没,这个谎就不能撒,洪涛这边还没说完呢,刘若霜就扑了过来,一把抢过电话都不带问是谁的,上来就是媳妇管束丈夫的词儿。还好,当她听出是于亚楠之后,没再继续捣乱,只是在最后又补充了句,进一步确定了洪涛的主权归属问题。
“这丫头怎么了,听上去情绪很成问题啊!”挂了电话,刘若霜又恢复成了通情达理的女人,变脸变的成套,里外一起变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