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和经侦八杆子打不到,还不是一个辖区,跨着分局调查是要走正规手续的,谁会闲着没事儿捣这个乱呢。
但也顶多是点疑惑,想背后调查自己的人也不是没有,比如于世达、刘家什么的,保不齐焦三他们也会起这个心思,说不定就会托到分局的人帮忙。
所以这件事儿最终并没引起重视,只是随口和孟津打了个招呼,问他知不知道。没承想他的警惕性比自己还高,居然暗中把这个人给找了出来,还是他们队里的,这就有点意思了。
“我是怕有人跟着我,这里是局领导的专用车位,就算有人跟着也过不来。”孟津可没洪涛这么没心没肺,啥时候都能笑出来,掏出烟自顾自的点上,满脸都是阶级斗争表情。
“那你怎么能过来?”人家不让,洪涛就自己动手呗,其实他兜里带着烟呢,可抽别人的就是香,哪怕档次低点都没关系。
“我也是局领导,你有意见?”看到洪涛这副满不在乎的德性,孟津的脾气又有点上头,语气也开始针锋相对了。
“哦,合算你是挂着职务下基层的啊!牛逼,也不知道你是抱上谁的粗腿了,还有这种好事儿。那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正规手续,他是以什么借口去所里查的我呢?”
洪涛撇了撇嘴,每次孟津一得意他心里就憋屈,然后就得挤兑两句,这次也不例外。不过说完之后不等孟津反击,马上话锋一转,又开始聊正事儿了。刚才这些废话也不废,利用这点时间他在脑子里把整件事儿捋了捋,算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。
“没有手续,是分局有人打了招呼,到底是谁不清楚。我到队里的时间不长,除了樊主任也没熟人,这种事儿不好直接开口问,问了也是白问,他们要是不想说,有一百个借口等着呢。你再仔细想想,真的不认识他?”
每次斗嘴基本都是孟津吃亏,他也就习惯了,把前面两句直接忽略,只听后面的就成了。同时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照片塞给洪涛,希望能从这里得到点启发。
“刘浩义……真不认识,一点印象都没有,长成这样,要是见过我肯定不会忘。”一张证件照、一张合影,上面的男人四十岁左右,谢顶、招风耳、塌塌鼻,相貌特征很明显,可洪涛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,依旧没任何印象。
“他是队里的老人,工作能力比较强,同时社会关系也比较复杂,一时半会很难搞清楚。我说你能不能安生几天,别老管闲事了,踏踏实实把这个案子盯完成不成!”
看到洪涛确实不认识,孟津也没辙了,他心里非常清楚这种情况不正常,可做为空降的领导,身边基本没有贴心人,有些事儿就搞不定,只能埋怨洪涛太能惹事。
“嗨,这屎盆子又要玩我脑袋上扣是吧!那不成,我可不替别人背黑锅。把他家庭住址和车牌号给我,还就不信了,敢背后玩阴的,看不揪出他祖宗八代来!”
这类埋怨以前月月听,只要出事儿,无论大小,但凡求到孟津头上,事后照例都会埋怨一顿、教育一顿,洪涛都听疲沓了。但这次有点不一样了,洪涛觉得有必要查查对方的底细。
即便弄不清他为啥调查自己,也得给孟津创造点小辫子揪。他好歹也是位局级干部,连手下人都摆不平,工作开展起来肯定束手束脚、郁闷无比。
如果能把刘浩义摆平,起到个杀鸡儆猴的作用,以后他在单位里说话才有人肯听,他工作顺利了,对自己只有好处没坏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