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实话实说,这事情太没水平的话,我们没法发稿。”
“你知道,对于李先生来说,他唯一惧怕的事情永远是水平太高。”
“……”
此时,展览中心主厅门口,沙千钧也同七八位外国艺术界人士出厅,流利的英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很违和的,但他确实是在欧洲留过学的人士。
出厅后沙千钧先是扫了一眼广场入口,而后焦急地低头看表,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了。
一位与沙千钧年龄相仿的棕发老头问道:“你说这里会有杰出的现场创作,你确定么?”
沙千钧硬着头皮说道:“当然,我们最出色的青年艺术家将现场创作。”
一位精瘦的白发女士问道:“最出色的作品难道不在展览厅里么?”
“恰恰相反,因为太出色反而不会来。”
“也许吧……”棕发老头摇头道,“你们的艺术品内部拍卖价经常做得很高,但我们始终无法理解那些作品真正杰出在什么地方,我们反而更喜欢国画,水墨画,你们的油画总是很注重‘物’,那些贵国独特的东西确实是独有的,但在表现力上……我们始终难以理解。”
沙千钧依旧硬着头皮道:“放心,这位艺术家绝对会获得我们双方的认可。”
“40年前在巴黎的时候,你可从来不说这么斩钉截铁的话。”老头有些无奈的笑道,“你当时声称怀疑一切。”
“现在也是,除了这个人和他的作品。”
“但愿他不会在绘画之前,先被这个城市的拥堵击败吧。”
一行人慢慢悠悠往入口溜达,终于在几乎要出去的时候,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,如同50年前锅炉房内燃煤炸裂一样绚烂!
03版帕萨特,超越了国家尾气排放标准的存在,永不过时!
埋伏已久的李云龙立刻清场,郑义光速燃烧摆好桌椅板凳画板。
李烩痛苦地下车,他脑海中两个本人还在纠缠不清。没时间再脱衣服了,他操起颜料与调色盘,两只手像挤牛奶一样肆意挥霍着颜料,同时微微转头,冲不远处的沙千钧沉重点头。
对不住了,本人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,身体就要交给其他人使用了。
沙千钧从李烩的眼中读到了艺术家独有的悲情,你已经进入状态了么李烩?在如此嘈杂的室外,你依然可以保持心灵与世隔绝么?
沙千钧冲身旁的艺术界人士说道:“我是模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