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并非杞人忧天，也不是秦炎的胡乱猜测，相反，他觉得可能性很大，而且灵儿自己，多半也是有所预见的。

这也是为什么，她不想恢复记忆。

哪怕明知道，恢复以后，能够得到力量，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，这样的天赐良机，她也情愿放弃。

这更加证实了秦炎的猜测。

同时，也预示了这次行动的危险。

稍有不慎，就会万劫不复。

哪怕灵儿说过，她可以暂时封印自己的力量，让境界下降到元婴初期，秦炎也不敢因此，有分毫的疏忽与大意。

只是没想到，战斗的地点，会是在这神秘的空间。

看着眼前那灰色的雾气，秦炎若有所思。

他抬起头，看了看天空，却什么也没有。

随后又低下头，脚下，也是虚无的一片。

“没有天空，没有大地，就仿佛是混沌初开之时。”秦炎喃喃自语。

不过他话音未落，很快就抬起头，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。

因为他感觉到，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息，正由远处，飞快的接近了这里。

秦炎不由得眼睛微眯，收回了所有的思绪，警惕地注视着那道气息。

他并没有等多久，对方很快就到了。

在距离秦炎大约还有百丈远的地方，缓慢的停了下来。

这个距离不近，普通人甚至难以看清，但对于他们这种境界的修仙者，自然不会有任何阻碍，秦炎甚至不用放出神识，仅凭肉眼，就看清楚了对方的身影。

“灵儿！”

他轻轻的叹了口气，不出预料，对方的长相，果然与那小丫头一模一样。

不过，也并不是完全一样。

她的脸上，隐隐有黑色的魔纹浮现而出，显得既诡异，同时又充满了神秘强大的气息。

不过，变化最大的，还是她的气质。

原本，灵儿性格随和，非常的活泼，极好相处，与她待在一起，只会让人感觉如沐春风。

可此时此刻，秦炎的感受却是完全不同。

人还是那个人，容貌没有多少改变，可她却仿佛一下子，变成了一座冰山。

浑身上下，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。

就仿佛一位强者，在俯视脚下的蝼蚁。

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，让人极不舒服。

不过秦炎却并没有露出畏惧忐忑，反而越发坚定了，一定要打败这家伙。

此刻，他在心中喃喃自语，这就是灵儿恢复记忆后的形态么？

完全变了一个人。

哪怕是她自己的记忆，可这与夺舍有什么区别？

不行，无论如何，自己也一定要阻止这一切。

秦炎下定了决心，他无比的坚定。

然而还不等秦炎有所动作，对方却已经先开口了“你准备做出愚蠢的选择，与我战斗么？”

秦炎一怔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，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，点了点头“不错，这是我与灵儿约定好的。”

“与我约定好的？”

“不是你，是灵儿。”秦炎眉头微皱，重复了一句。

“有区别吗？”对方的嘴角微微勾起，笑了起来“她就是我，我就是她，你应该知道我的来历，这并非夺舍，我只不过是恢复了记忆后的她罢了，本质上是同一个人。”

“那又如何？”

“她还太弱小了，没有恢复记忆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所以，并不能做出正确的，对自己有利的选择，而你……”

对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“我知道，你是想为她帮助，我很感激，但这只会弄巧成拙，所以，我希望你能够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。”

“这不管是对你对我都有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