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。
天刚蒙蒙亮,东方只现出一丝鱼肚白,秦广林跟何妨便已经上车启程,带着半后备箱的书,驶上回洛城的高速公路。
每次来都有新进展,他心里已经满足了,对于彩礼清单还没拿到的事也没在意,像何妨说的,明年才结婚,现在着什么急。
虽然刚买了房没多少钱,但这一年怎么凑也能凑得够聘礼,除非老头出个天价彩礼故意为难他。
“你觉得到时候你爸他们会要多少彩礼?”
“我怎么知道。”
“你算算啊。”
“……”
何妨对他的封建迷信已经习以为常,自动屏蔽掉有关‘算’的字眼,半眯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养神。
“会不会十几万?十八万八?十六万六?总不可能到二十万吧。”
秦广林根据洛城的大概数目估测道,虽然河城小地方,比不上洛城,但有时候越小的地方要的越狠,不能以城市大小高低来算,只能用地区远近估量一下。
“十几万多吗?”
“有些地方都算天价了……不过娶你的话,不算多。”
何妨忍着笑看向外面,道“哼,马屁精。”
顿了顿,她忽然有了点精神,把屁股往椅子上挪挪,坐正身子道“你们男人把十几万的车叫破车,为什么同样十几万的彩礼就是天价了?”
秦广林愣了愣,下意识道“呃……这不一样吧?”
“哪里不一样?”
“车买来是自己的……”
“老婆娶回去就不是自己的了?”
“……”
“哼,就是车摆在那里明码标价的,你不掏钱人不给你,老婆是喜欢你的,仗着这点能节省就节省,反正要结婚的,是吧?”
“哪有,你这说的……”
秦广林被她样子逗笑了,“我又没说是天价,我只说有些地方是,你当然不是了。”
“那我是多少?”何妨问。
“要看我有多少。”
“真的?”
“肯定啊,我要是有二十万就给二十万,有一百万就给一百万,有五百万就给五百万。”
秦广林使劲儿吹牛,反正他没有。
“那你现在有多少?”
“有……十几万吧。”他继续吹牛,真实财务状况不到十万。
不过等发几个月工资就有了。
何妨点点头,道“那我跟我爸他们说,就十几万,多了没有。”
“诶,等一下,我记错了,其实现在就只有几万来着。”
“哦,几十万啊,我就和我爸说几十万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
秦广林在老丈人家待了一周,前几天跟老丈人睡,后几天虽然挤进何妨屋里,但在她家也不敢造次,拥在一起睡老老实实睡觉。
没到三十岁,精力充沛得和小牛犊子一样,再苦再累只要缓两天就能重新活过来,一连在河城待七天,抱着香香滑滑的女朋友实在煎熬。
于是周末就在家磨叽了一天,连门都没出。
第二天。
碧空如洗,万里无云。
神采奕奕的秦广林出门上班,昂首阔步,仿佛刚饱食了一顿的猛虎,浑身上下都洋溢着精力充沛的气息。
“嚯,你周末去偷鸡了?”
办公室里,陈瑞与他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,一副病怏怏的样子,黑眼圈浓得像涂了眼影,头发乱糟糟一团,领口都带着淡淡一层污渍,不知道几天没换了。
“我四天没回去过了。”
陈瑞脸上的困倦掩不住兴奋的眼神,带着微微血丝盯着秦广林,“你要……不,你已经火了。”
这几天看着数据猛涨,他好几次想打电话叫秦广林回来,最终又生生忍住,等